“果真不換”月之香挑眉，自從皇甫曜出現之後，他的神色就有些變了。

“不換。”皇甫曜看也沒看他一眼，而是緩緩走到玄落身邊，執起她的手，當著月之香的面走進了涼亭中。

此刻，涼亭中的那兩幅圖不停地沙沙作響，襯托出月之香此刻無比憤懣的心情。

“定國公若是不換，那下一次我可就不知會提出什麽樣的條件了，或許是權力、或許是富貴，又或許，是人”

他淡淡說著，毫不畏懼地回視著皇甫曜射過來的冰冷目光和警告。

權力富貴是什麽

在他眼裏，敵不過皇甫曜最珍視的女人。

“有趣，真是有趣。”皇甫曜怒極反笑，定定看著月之香，看著那一襲銀衣下隱藏的孤傲，道：“那夜控魂笛攝魂之事爺還沒有和你算賬，你如今倒想著算計爺了。沒了絕情水，爺真的會死嗎怕是你想太多了，月之香。”

“就算爺真的會死，也定會在死之前滅了絕情宮，你信是不信”

“是嗎我不信。”月之香勾唇，“因為她不會同意的。”

若是玄落知道了玄鴻和絕情宮的淵源，絕不會坐視皇甫曜讓絕情宮在大陸除名。

當然，他月之香雖然沒有皇甫曜那樣大的勢力，卻也不是泥捏的。

皇甫曜餘光瞥到玄落有些猶疑的眼神，又看到月之香滿眼的肯定，不由冷笑道：“你在挑戰爺的耐性。”

這個月之香，竟然敢用小狐貍來威脅他，真以為他不敢滅了絕情宮嗎 “是嗎”月之香別過頭去，看向身後的黑暗，嘆了口氣，這一次，他的話不是對皇甫曜說，而是對自從皇甫曜出現後就一直保持沈默的玄落。

“玄落，我等著你的答案，記住，只有五日，五日之後，絕情水就會送回絕情宮了。”他說完，擡腳離開。

“她不會給你答案的。”皇甫曜的聲音似是一道冰冷的箭，直接插入月之香的耳朵裏。

月之香的腳下忽然一頓，看不清他的面色，卻能看到他離開的腳步有些不穩。

玄落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終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看到皇甫曜正以一種極端生氣的眼神盯著自己。

“做什麽又不是我主動去找他。”她有些心虛，可轉念一想，她是為了他的身體，有什麽好心虛的 “誠然是他來找你，可你若是不搭理他，他也不會賴在這裏不走。”皇甫曜悶悶道，“莫非你不願相信爺可以自己解毒這麽著急地尋絕情水，是希望爺早早把你忘了嗎”

他的字字句句，無不狠狠戳在玄落的心上。

她有些生氣，生氣於他的不理解，生氣於他的冷淡，不由別開頭，冷冷道：“你的醫術有鬼谷子高嗎你這麽確定你能夠解毒，那麽之前毒發的時候你又是在做什麽若不是我剛好向鬼谷子學了銀針治療之法，若不是我們剛好在石山泉，只怕你都已經”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彎彎的月牙眸子裏閃著濕潤的光，他伸出手，想碰碰她，卻被她一手打開，“別碰我。”

“皇甫曜，我告訴你，我就是要找月之香，我非拿到絕情水不可，我不管你要不要解毒，也不管你會不會生氣，我一定要拿到絕情水”

她堅定的眼神鎖定著他，他本該生氣的心情卻陡然在這堅定眼神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的無奈和糾結。

“我並不是希望你早早把我忘記，我也不願你將我忘記，可若是以你的性命為代價，我寧可你一輩子都不認識我。只是忘記而已，我不怕至少我們相識過，相知過，甚至，相守過。我不後悔，但也絕不會讓這些美好的記憶成為羈絆你的阻礙，絕不會以你的性命來作為一個賭註。”

“我說過，我要你活著，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哪怕這代價是讓你忘記我，讓你我成為陌路。”

她一口氣說完，然後不再靜靜坐在他面前，而是起身，打算離開。

她害怕再呆下去，她會忍不住

她何嘗希望他忘記自己呢她是這麽的喜歡他，愛著他 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皇甫曜忽然伸手將她腰身一握，微微用力，她一個站不穩，直接跌在他的懷裏。

“你做什麽，你放開我”玄落生氣地捶打著皇甫曜的胸口，看似十分用力，但只有皇甫曜知道她根本舍不得對自己下手。

“你說了那麽多，現在也該讓我說兩句了吧”他輕輕道，不再自稱爺，而是以與她平等的自稱道。

揭開她臉上的面紗，他著迷地看著這張臉，看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這個女人，是他的至寶啊，他如何舍得忘記她 “你能有什麽要說的，你要說的不過就是怪我，氣我，甚至是討厭我罷了。”她剛說完，一片溫熱的唇帶著怒意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緊緊貼在她的唇瓣上。

一開始，他只是因為生氣這張小嘴裏總說出讓他生氣的話來，而現在貼近了她的軟嫩，他反而舍不得了，什麽的憤怒都忘到了九霄雲外，什麽樣的無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對她的寵溺，只有對她的愛戀。

他輕輕啃咬著她香軟的唇瓣，引導著她接納自己，大手在她後背上緊緊貼著，那炙熱滾燙的溫度使得玄落整個身體都熱了。

“唔，不要唔。”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沒了力氣，整個人像是跌進了棉花裏，什麽力也使不上，相反的，被他這麽抱著，她竟然有種永遠沈淪其中的沖動。

可她知道，她不能。

為了他，她也不能

她一開始睜開眼，緊緊盯著皇甫曜俊美如神的臉龐，他的眼睛裏滿是無邊的寵溺和憐愛，她不敢直視，因為他越是這樣寵愛自己，她就越是不敢去想象有朝一日他把自己忘記了她要如何活著 如何面對他陌生的眼神

輕嘆一聲，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情。

至少這一刻，他是屬於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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